民族史前沿讲座第一讲
民族概念与民族史研究
为加强民族史学科建设,推动民族史研究创新发展,威尼斯欢乐娱人v675推出了“民族史前沿”系列讲座,邀请民族史研究领域知名专家学者来校演讲,就相关前沿问题进行学术交流。第一讲于2019年11月12日19:00-21:00在威尼斯欢乐娱人v675东陆校区文渊楼406室举行,威尼斯欢乐娱人v675教授、云南文史研究馆馆员、中国民族史学会顾问、云南省国学研究会会长、云南省高校古籍整理工作委员会常务副主任林超民先生作了题为“民族概念与民族史研究”的学术讲座。讲座由威尼斯欢乐娱人v675教授、中国民族史学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刘正寅主持。
林超民教授主要从“民族概念”“民国民族史中的民族”“方国瑜的民族概念”“对斯大林民族定义的修正”“民族概念再商讨”和“民族概念管见”六个方面对民族概念与民族史研究问题进行解释与阐发。
讲座伊始,林超民教授提出,研究民族史,必须先明确民族概念,只有这样才能明确民族研究的方向、对象和范围。他认为,民族史研究即是对民族的起源、形成、发展过程的研究。20世纪初,中国的历史学家、民族学家、人类学家、社会学家等都对民族的概念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和观点,然而,民族概念依然是20世纪初以降尚未明晰的概念。林超民教授分析了缪凤林、梁启超、白眉初、韦嶔、宋文炳、吕思勉、林惠祥、李济、吕振羽等学者在1911~1949年间关于民族问题的研究,并指出其研究中存在的局限。在上述学者的研究中,虽缺乏对于民族概念的专门讨论,但通过其论述可以总结出当时民族概念有地域、人种、语言、社会等内涵。林教授认为,民国民族史研究中的民族概念有合理的部分,但也存在一些不妥当的地方,如民族与人种的混淆,国家与民族的混淆,宗教信仰被视为民族形成的要素等。
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,马克思主义民族史学科建立起来。关于民族的概念,普遍采用了斯大林的民族定义,但在民族识别工作开展后,国内出现了对斯大林民族定义的修正,认为:民族四个特征不是缺一不可;民族形成不一定在资本主义上升时期;否定了氏族、部落、部族、民族四个阶段,统一称为民族。林超民教授还梳理了方国瑜先生关于民族概念的认知发展,范文澜先生修正民族形成的时间的观点以及江应樑先生的民族概念。
林超民教授提出,时下学界多认为“民族”一词是外来词汇,实则不然,它实际上是一个出口后又转内销的概念。中国古籍中早已有“民族”一词来指涉人群共同体。中国古代“族”的概念及其“族类”观源远流长构成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种分类体系。“族”即集体,“族物”是对自然万物加以“族类”区分。现如今,民族概念存在着概念泛化的问题,以及政治、经济、文化与学术意义之上的民族概念的内涵与外延问题。林超民教授认为,我们应该总结20世纪在“民族”概念上的经验和教训,从中国多民族统一国家的历史和现实两方面,实事求是地运用民族的概念,还应该充分重视社会结构与政治制度在民族形成中的作用。
最后,林超民教授就民族概念提出了自己的观点。他认为,民族是在历史上形成的有共同地域、共同语言、共同经济生活、共同文化(含生活、制度、思想、艺术)的人们共同体。共同文化是民族最基本、最重要的特征。现代民族与古代民族在本质上是一致的,但也有着显著的不同。最根本的不同是现代国家制度的建立。现代国家制度,把古代民族转变为现代民族。中国的现代民族就是中华民族。中华民族是由古代的华夏与周边的“四夷”,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,相互依存、相互交流、相互融合逐步形成的。中华民族包含汉族和众多少数民族。判断民族主要有两个原则,一为客观文化特征,二为主观文化认同。从中国的历史和现实,可以把民族分为古代族类和现代民族两大类,现代民族称之为“民族”,古代民族称之为“族类”。当今的民族又可分为“民族”“族”“类”三个级别,“民族”即中华民族,中华民族是一个整体;“族”是组成中华民族的各个族类,如汉族、蒙古族、彝族、满族、回族、白族、傣族等;“类”是“族”下的分支。至于古代族类,按照历史的传统不称之为“族”,而应直接称名,即在族类名称后不加“族”字。例如:匈奴、鲜卑、突厥、回纥、女真等。这不仅将现代民族与古代族类区分开来,也与现代民族的不同层级相区分。整场讲座内容详实,条例清晰。
在总结互动阶段,刘正寅教授对讲座进行了总体点评,林超民教授与同学互动频繁,在座师生受益良多。
(威尼斯欢乐娱人v675供稿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