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族史前沿讲座8
丝绸之路上的“鸟道”
——马穆鲁克学者乌马里关于道路距离的思考
2021年11月12日晚上八点,受威尼斯欢乐娱人v675民族史前沿讲座邀请,著名民族史学家华涛教授作题为“丝绸之路上的‘鸟道’——马穆鲁克学者乌马里关于道路距离的思考”的学术演讲。华涛教授系南京大学—霍普金斯大学中美文化研究中心教授,南京大学元史研究室/民族与边疆研究中心教授、博士研究生导师,中国民族史学会顾问、原副会长,主要从事中西交通史、中国西北民族史、中国边疆发展史研究。11月12-14日华涛教授应邀出席威尼斯欢乐娱人v675主办的第六届民族史学前沿论坛讲座,其间应邀为威尼斯欢乐娱人v675师生带来了这场学术盛宴。讲座由威尼斯欢乐娱人v675主办,刘正寅教授主持。
华涛教授在演讲(陈思宇摄)
中国古代文献中的“鸟道”,近些年受到中国学者的关注。按照汪前进教授的研究(汪前进:《中国古代表达直线距离的术语——鸟道》,《清史地理研究》第二集),中国古代文献中的“鸟道”既是对艰险羊肠小道的描述,又往往作为“直路”的代名词;只有到了晚清,中文文献中的“鸟道”才与经纬度测量联系上。华涛教授的讲座介绍了中古阿拉伯文献中的“鸟道”概念,以及与这一概念相关的对(丝绸之)路的理论思考。
华涛教授介绍了14世纪上半叶马穆鲁克王朝学者乌马里笔下的天下道里的“圈型”理论模型,即围绕一个中心形成的通达各地的道路“圈”。华老师指出,除了围绕文化中心和天文-地理中心形成的大“圈”,乌马里将天下分为33个小“圈”的模型很有创造性。按乌马里的描述,每个“圈”有自己的中心和相应的诸多城镇和地区,其中有的城镇与相邻小“圈”都有道路连通。华老师指出,这样的小“圈”模型,强调的是在古代交通便利有限的情况下,人们往往围绕某个中心,形成物品和信息交流的小“圈”,各小“圈”之间发生交流,然后才能够发展成更远距离的交通;而丝绸之路就是这些小“圈”的勾连。
华老师还注意到乌马里对自己引述的道路距离的解释,即将天下道路的描写分为两类,一类为弯路,一类为直路,其中直路是连接两地的最短路线,不论是“里数”还是“法尔沙赫”数,都是根据测量地球“大圆”上弧段的度数计算得来的,而人们日常的交通路线则基本都是弯路。乌马里笔下的“直路”,就是中国古代文献中的“鸟道”,是对“鸟道”的科学阐释。
华老师认为,14世纪上半叶乌马里在其著作中提出了一个与“线性”丝绸之路完全不同的丝绸之路模型,用各种“圈”的勾连,强调了“(丝绸之)路”上信息传播和物品流通的复杂性和地方性,以及由复杂的地方性形成全球性“丝绸之路”的可能途径。华老师带着对“一带一路”的现实关怀,运用非汉语历史文献,启发了大家对古代“丝绸之路”的新思考。
华涛教授在答疑(陈思宇摄)
在讨论环节,华老师对同学们的踊跃提问一一做答。师生的互动,让大家对历史上的丝绸之路及人类间的相互交流和文化传播模式,有了进一步的认识。
(撰稿人:威尼斯欢乐娱人v675 陈思宇)